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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9章 入選藥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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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9章 入選藥廠

考試其實很簡單, 這裏的簡單指的是沒有超綱,所有題目都死死扣在高中以內。

不像幾十年後考公的題目那般千奇百怪,讓人不禁疑惑出題人是在什麽樣的狀態下想出的問題。

聞嘉嘉做題時還算順手, 人確實多,因為天氣不錯就都坐在一片大空地裏做題, 旁邊有多人巡邏,杜絕了場內作弊的可能。

考試只考一場,所以數學和語文政治歷史物理等都在一張卷子上。至於考的是歷史還是物理, 全看自己選擇。

聞嘉嘉落筆不比別人慢。

她有上輩子的記憶, 又有原主的記憶,再加上這兩三個月不停在覆習, 所以自我感覺還不錯。

很快,她把卷子做完了。

此刻場上已有半數人離開,她收拾收拾東西, 把卷子交了就在一邊等待。

為了最大限度防止有人走後門, 廠裏的招考自來是邊考邊改。

比如說現在, 邊上就有好幾人在改卷子。聞嘉嘉偷偷瞥了眼,快要改到她的了。

隨著考試結束時間的臨近, 場上不少考生逐漸焦躁。

甚至還有做題目做到哭的。

不是默默流淚,而是情緒失控痛哭流涕,就差捶胸頓足。

聞嘉嘉其實很能理解, 因為這年頭是有知青的, 沒工作的青年得下鄉啊。

如今又不是五六十年代了,大家都曉得下鄉的生活苦, 哪裏能不崩潰呢。

魏岱不知又和誰套上近乎, 竟然在考試結束時進入藥廠來。

“謔,你差點嚇到我。”聞嘉嘉的肩膀被他一拍, 嚇得她差點跳起來,“你怎麽來啦?”

魏岱:“你一直沒出來,我擔心你。”

他在外面等得心焦,便想辦法和保衛處的人搭上話,因為考試結束了,想來裏面找考試的媳婦也正常,便放他進來。

聞嘉嘉悄悄對魏岱說:“我每一題都做了,就是不曉得做的對不對。”

她反正感覺對。

魏岱眼睛不離改卷子的那幾人,只說:“肯定都對。”

等了五六分鐘,聞嘉嘉打個哈欠。

陽光暖洋洋,曬得人困意湧起。

快改完了,所有考生都緊盯著改卷人,當改卷人開始改最後一張卷子時,聞嘉嘉甚至能聽到旁邊考生的急促呼吸聲。

終於——

卷子改結束,幾位改卷人抽出五張卷子給負責招考的副廠長,讓副廠長再檢查一遍。

這裏的檢查,其實是檢查政治答案。

聞嘉嘉在政治上只求穩,她最近一個多月的報紙可不是白看的,如今在政治上早已不是吳下阿蒙。

檢查過後,副廠長取出其中的一張卷子,而後看了眼手上四張卷子上的名字。

“鄧國安,張晴,李靜薇,還有……”

她翻動考卷,魏岱呼吸在這瞬間凝滯,場上所有人的眼神都聚集在她身上。

“還有聞嘉。”

聞嘉嘉繃著的那口氣驟然洩下,眼睛瞬時間都酸了。

真好,自己從此又能領工資了。

就算魏岱有不少積蓄,但自己能賺錢的日子更讓她高興和舒服。

魏岱明顯比她更激動些,拉著聞嘉嘉往副廠長那邊走去。

副廠長把四人挨個看一遍,說道:“你們下個月一號去人事處報道,盡量把畢業證給提前領了,至於崗位到時候再說。”

四人重重點頭。

聞嘉嘉畢業證身上帶著,而其他三人應該都是學生,需要回學校辦手續提前領。

藥廠裏面樹木頗多。

寬闊的道路兩邊幾乎都是銀杏樹,還能看到幾棵兩三人都無法環抱起來的香樟。

藥廠的建築也頗有特色,墻體是灰白色,外表有些西式。最高的那棟樓足有五層高,被銀杏樹圍繞著,想來秋天的時候風景會更美。

魏岱帶著聞嘉嘉在藥廠裏走一圈,特意走一遍從廠區門口到人事處的路,以防她報道的時候找不到地方。

等走完了,也該回去了。

聞嘉嘉要去藥廠工作的事兒很快就被不少人知道,因為她得找部隊打個證明,這時候的工作也是需要審查的。

這證明一打,想瞞瞞不住。

第一個來的是包姐,她丈夫在後勤工作,消息最是靈通。

“你要去藥廠上班啦?”包姐匆匆跑進院,“我今天還在想你夫妻倆一大早的去市裏幹啥,原來是去藥廠考試。”

“哎,你真夠厲害的,一考就考上。”包姐湊近羨慕道。

家屬院裏多是家屬希望有份工作啊。

但就跟多數軍人來自農村般,多數家屬也是來自農村。

這時候農村識字率並不高,好多軍人的文化課都還是來到部隊後再補的,而那些軍嫂們呢,能認些常用字,半蒙半猜讀通小學課本都算厲害的了。

大環境就是如此,這就使得軍嫂想參加工作格外困難。

聞嘉嘉笑笑,給她倒杯茶:“也是運氣好,我一直有在備考,但不確定考不考的上就沒有說。”

包姐嘆道:“想你家這種夫妻倆都有工作的家庭,往後日子就好過了。別的不說,你工作了是有糧本的。”

糧本是啥呢?其實就是給非農村戶口供應的定額本,包含了糧食和油。

有這個本本有時候比錢票更有購買力,有了它才能去指定糧店買糧食和食用油。

聞嘉嘉:“反正咱們部隊現在也不缺糧食,有沒糧本差別不大。”

餓哪裏都不會餓部隊的,據她所知,接下來幾年這裏應該沒什麽災荒,當地一直都是魚米之鄉。

這話也是。

很快,虹姐也來了。

“你真是飛毛腿,誰跑的都沒你快。”虹姐這樣說包姐,又對聞嘉嘉道,“論咱們家屬院裏誰最愛湊熱鬧,你包姐一定榜上有名。”

包姐白眼一翻,笑罵道:“我也就比你早幾分鐘而已,你家比我遠,要真算起來,來的還比我快呢,到底誰是飛毛腿。”

虹姐不理她,略微激動地拉著聞嘉嘉的手問:“你這種考進去的直接就坐辦公室了吧?”

聞嘉嘉:“……我還不知道,得等報道後分配。”

反正分到行政崗去是一定的,但她其實是想轉技術崗。

不因為別的,只因為技術崗總能學到些什麽,而且還能試驗她的金手指。

再就是,技術崗錢更多。

比起行政崗來說,差不多等級下技術崗每個月總是要多幾塊錢的,據說年節福利也會更豐厚。如果你做到研究員那個位置,每天還有餐補呢。

當然,聞嘉嘉對於研究員是想都不敢想。

虹姐說:“我有個侄女在車間裏幹活,就是生產紅藥水的車間,你如果有事可以去找她,她叫劉思華。”

聞嘉嘉點點頭表示記住。

包姐和虹姐沒呆多久就離開,畢竟魏岱的飯都要做好了,不能打擾人家夫妻吃飯。

為了慶祝考試通過,魏岱今日特意買了許多菜回來。

好些都是他昨天預定的,聞嘉嘉靠在廚房的門框上,笑嘻嘻道:“你就知道我一定會通過考試啊,連菜都買好了。”

既然已經考過了,那麽魏岱說話不再如之前那般小心翼翼,直言道:“那倒不是,你考過了就是慶祝,沒考過就是安慰。”

“……”

聞嘉嘉臉上笑容垮唧一下沒了。

這人,說話太實,太噎人了。

她“哼”了聲:“既然是慶祝,那今天的飯菜都得你來搞。”

說著,去扒拉廚房裏堆著的菜。

魏岱是真有些厲害,不知從哪兒搞了一塊巴掌大的牛肉來,聞嘉嘉拿到手裏掂量掂量,得有半斤多重呢。

聞嘉嘉想吃香菜炒牛肉,但想了想,驚愕地發現自己竟然沒有種香菜!

這太不可能了。

她可是香菜的忠實信徒。

“哎呀”一聲聞嘉嘉可惜至極,蔫了片刻,失落問魏岱:“牛肉你打算怎麽吃啊。”

魏岱:“炒辣椒,我和老李學的,他做辣椒炒牛肉很有一手。”

聞嘉嘉點點頭,這也行。

她又扒拉扒拉,發現還有茭白,便又問:“茭白拿來炒肉嗎?”

魏岱:“清炒。你看到荷蘭豆沒,你不是喜歡吃荷蘭豆嗎,用荷蘭豆炒肉吧。”

聞嘉嘉驚喜:“荷蘭豆不得五月熟?”

魏岱:“總有人會提早種。”

早種早賣錢,只要能賣高價,就算在房子裏種菜都願意。

聞嘉嘉還看到了半死不活的鴨子,她認出來了:“這是我前段時間買的鴨子吧,我買回來是想吃姜母鴨的。”

其實最開始是想吃啤酒鴨的,但暫時還買不到啤酒。

不過姜母鴨也同樣好吃,為此她還特意準備了足夠多老姜和一些必備香料。

魏岱想了想:“我原先想燉湯……算了,那就做成姜母鴨。”

聞嘉嘉懷疑地看著他:“你會?”

魏岱哼笑:“等我做成,你就知道我會不會了。”

信心滿滿啊,看來是會了。

聞嘉嘉立馬擺出了請的姿勢:“加油,今天廚房由你掌控。”她就等著吃了。

中午的飯菜已經做好,一盤韭菜炒蛋,再有一盤野蔥炒臘肉。

韭菜是剛長出來的嫩韭菜,味道重就不說了,關鍵是不塞牙,是個好韭菜。

聞嘉嘉發現這時候的青菜味道確實要比幾十年後的好。

幾十年後的多數韭菜是沒多少韭菜味的,除非你花高價買什麽高山韭菜,有機韭菜。

而野蔥,如今到處都是。

就連院子門口和旁邊的空地上都能看到野蔥的身心,不禁使得聞嘉嘉懷疑自己在院裏種蔥是不是種錯了,完全可以省了種蔥的地嘛。

就該通通拔了,然後種香菜!

吃完中午飯,夫妻倆躺院子裏休息。

大概是這陣子過得太過緊繃,聞嘉嘉竟然在竹椅上睡了過去。

魏岱無奈,把她抱進屋中後就又回院子給姐妹倆雕積木。

太陽往西移,陽光逐漸離開院子。

魏岱做完積木,拿起鋤頭在菜地邊又開墾出一塊半平米多的地來。

幹啥?留著種香菜。雖然他極其不喜,但嘉嘉既然喜歡吃就得種些。

快到傍晚了。

今日的晚霞同朝霞一般燦爛。

聞嘉嘉一覺睡到傍晚,睜眼時看到窗外的光線已經暗沈。

又來了又來了,那股熟悉的,巨大的孤獨感朝著她襲來了。

午睡睡太遲總是避免不了這種恐慌失落的情緒,但一想到她正式捧上國家飯碗,吃上公糧後,歡快情緒又逐漸占了上風。

聞嘉嘉深深地吸口氣:“好香啊。”

是姜母鴨的香!

她迫不及待打開房門來到廚房:“姜母鴨要熟了嗎?”

魏岱打開砂鍋蓋,用筷子夾起一塊鴨肉:“來,先給你嘗嘗。”

聞嘉嘉張大嘴巴:“啊——”

下一秒,眼睛都亮了。

制作姜母鴨用的是番鴨,肉嫩不柴,湯汁鮮香的同時還帶著生姜獨有的辛辣。

聞嘉嘉仔細品味:“你放麻油了?”

“家裏剩的那點麻油都被我放了。”魏岱點點頭,又說,“我聽說正宗的不能放一滴水,但是頭回做,怕毀了我就放了些豬骨湯。”

剛好他今天煲的就是筒骨湯。

聞嘉嘉倒不是非要吃做法正宗的菜,因地制宜嘛,反正還是同樣的好吃。

金烏西墜,倦鳥歸林。

聞春和聞萱今日學了首新歌,兩姐妹蹦蹦跳跳地回到家。

隔壁謝家傳來開門的動靜,正在洗苦菜的聞嘉嘉連忙跑過去,欣喜道:“沈老師,今天你家別做晚飯了,來我家吃飯。”

沈尋真一楞,然後笑問:“我都要忘了,今天是考試的日子吧,你招考通過了?”

聞嘉嘉:“對,魏岱再做飯呢,做老多了,你還有姐夫,和小易兄弟倆千萬要過來。”

沈尋真也不推辭:“行!”這是件叫人高興的好事兒。

聞嘉嘉又跑回家繼續洗菜。

苦菜其實只是籠統的叫法,真正的苦菜葉子較長,而她現在清洗的卻是葉子為橢圓形的苦菜。

其實人家正經名字是叫敗醬草,而當地人則稱它為苦齋。

敗醬草是魏岱下午時在家附近摘的,這時候正脆嫩,摘了滿滿一盆,使得好些從家屬樓來這裏摘敗醬草的嬸子們空手而歸。

“菜洗好了!”聞嘉嘉讓聞春和聞萱把菜一起端進去。

又擦擦手上的水,把兩張桌子拼接起來,將桌上的雜物移開。

現在鍋裏大概是在快炒牛肉,鍋鏟與鐵鍋不停碰撞,摩擦聲連連響起,一陣香辣的味道從廚房中傳出來,辣到有些嗆人。

家裏今日的野菜也不止敗醬草這一種,聞嘉嘉還瞧見旁邊竹筐裏有半筐的蕨菜。

聞嘉嘉掰手指一熟,她得有七年沒吃過蕨菜了吧。

上回吃還是高中春游時在農村吃的,當時因為摘蕨菜還差點被蜂蟄。

聞嘉嘉頓感欣喜,忙問魏岱:“蕨菜要洗嗎?”

魏岱牛肉炒完,此刻正在拍蒜炒敗醬草。聲音伴隨著“砰砰砰”的拍蒜聲,說道:“放著明天炒吧,它放不壞。”

聞嘉嘉一聽不樂意了,跑到廚房窗戶外,眼巴巴地看著他:“可是我今天就想吃。”

至於嗎,魏岱受不了她的這種眼神:“……那就做。”

聞嘉嘉又跑去洗蕨菜了。

摘蕨菜的聲音治愈,哢哢哢的清脆非常。摘成小段後她親自送到廚房去,叮囑說:“我要吃用酒糟炒的蕨菜。”

“行!”

“哦,還得放些蔥去提味。”

“好。”

“對了”聞嘉嘉又道,“你炒前記得焯水,否則是會發苦的。”

蕨菜雖說帶點苦味味道會更特別,但是太苦了和酒糟味混合很奇怪的。

魏岱無語:“……要不你來?”

說著把鍋鏟遞給她。

“那倒不必。”聞嘉嘉趕緊逃離。

趁著還有餘暉在,晚飯開始了。

晚飯很豐盛,幾個小孩趴在桌子邊緣,眼神死死盯著桌上的菜。

有辣椒炒牛肉,荷蘭豆炒肉,清炒茭白,姜母鴨,海帶燉筒骨,以及蒜蓉炒苦菜,酒糟炒蕨菜。

桌上用茶水代替酒水,交杯推盞,一時之間很是熱鬧。

因為人不多,幾個小孩也能上桌了。

沈老師的丈夫謝陽是位身體壯碩的壯漢,但令人驚奇的是他竟然長著一張娃娃臉,還是見人就笑的那種。

聞嘉嘉頭回見他時,總覺得怪怪的。兩種氣質雜糅在一起,讓人覺得很奇特。

魏岱和他原先不熟,也是成為鄰居後慢慢在熟起來。

從魏岱這裏聞嘉嘉曉得了,謝陽是正經的首都人,祖上四五代都是首都人的那種。

但令人疑惑的是,她聽不出他有任何的首都口音。

聞嘉嘉有時忍不住猜想,這人莫不是專門訓練過,需要經常出特殊任務的特種軍人吧。

沒辦法,上輩子軍旅片看多了。

但這種事魏岱不會跟她說,魏岱這人保密條例做的真很好,在家裏從來不會跟她提起任務上的事。

知道謝陽是首都人後,聞嘉嘉便有話可聊了,問謝陽:“謝哥,你們首都人從小是住在胡同的四合院裏嗎?”

謝陽哈哈笑:“怎麽可能,首都也不是滿大街都是胡同四合院的。”

“不過我確實是。”謝陽又道。

聞嘉嘉羨慕得發酸,比檸檬還酸。

作為一個穿越到七十年代的人,誰又沒有一個在首都買四合院的夢想的。

幾十年後的四合院可是天價。

然而四合院並不是那麽好買的,即使是現在。

首先你必須要有首都戶口,其次……其次就是這時候的房子不允許買賣。

是的,就是這麽操蛋。

就算有錢你也買不了。

不過辦法總比困難多,買不了可以“送”房啊,很多人都是靠著“送”房來進行交易的。

比方說和房主談好房子買賣後,私下給一筆定金,房主再到房管所把房子“送”給買房這位遠方親戚,這算是眾所周知的潛規則了,房管所的人並不會管這種行為。

沈尋真輕輕擰謝陽,轉頭對聞嘉嘉說:“他確實是住在四合院裏,但說是四合院,不如說是大雜院。”

聞嘉嘉懂了,那種好幾戶人家混居的四合院。

真正的南方人魏岱不是很明白:“四合院和大雜院不是同種地方?”

謝陽道:“怎麽說呢,還是有些不同的。四合院有分好多種,一般有點……錢的人住完整的一進四合院,至於二進三進,在從前都是官員住,現在有的被改成學校,有的被改成辦事處,還有的被分給街道、工廠作為房源儲備。”

“至於大雜院,很多都是四合院改建而來,還有部分是自己搭建,這類很容易成為危房。”

魏岱點點頭,他無法想象出來這種房子會是什麽樣子。

聞嘉嘉好奇問:“現在還有四進五進的四合院嗎?”

謝陽再次笑出聲:“現在沒有了,這種四五六進的都是王爺大官住的,要不被拆,要不被攔腰折斷改成好幾處的二進院一進院,能完整保留座三進院就不錯了。”

聞嘉嘉有些遺憾。

但轉念一想,她遺憾個什麽勁兒。

她家存款現在連一進都買不起。

這時候四合院的便宜,只是價錢數額相對於後世便宜。

但不以物價和工資為前提去談房價都是耍流氓!

現在工人平均工資30多元,然而一座位置相對不錯,保存相對完好,面積為400平左右的四合院最少也需要5000元。

而且這種完整且不算狹窄的四合院有市無價,5000元想買,人家大概還不舍得賣呢。

這場豐盛的晚飯在談論房子中結束。

幾個小孩早就吃完了,此刻不見蹤影,大概是跑到謝家聽收音機去。

等日落月升,皎潔的月光灑向院子中時,沈老師夫妻也離開了小院。

聞嘉嘉陪著魏岱一起收拾廚房。

新裝的燈很亮,將從窗戶透進來的月光給擠了出去。

晚風柔得仿若柳枝輕拂臉龐,偶爾能聽到幾聲不知名的蟲子在叫。

魏岱忽然問她:“你很想去首都。”

聞嘉嘉反問:“你不想嗎?”

魏岱頓了頓,這話也是,他也想。

但不知為何,他能感覺出來,聞嘉嘉對首都很熟悉。

聞嘉嘉沒敢多聊這個話題,忍著心虛在廚房裏待了幾分鐘。

夜晚,洗過澡後躺床上。

考完試的她無所事事,此刻對書本處於厭倦期,碰都不想碰。

可下午睡太久了,聞嘉嘉睡不著。

魏岱晾幹頭發回來,躺床上用手指給聞嘉嘉通頭發。

通了會兒,他說道:“那兩片空地果然是又要建樓房了。”

聞嘉嘉噗嗤一聲,哈哈笑出聲來:“你還沒死心呢。”奇了怪了,這時候的樓房真的就這麽香嗎?

魏岱捏捏她臉,嘆氣:“唉!死心了,早就死心了。反正咱們是不可能的。那些房子太小的還能換,咱們住平房換不了。”

聞嘉嘉拍拍他:“放心,以後有得你住。”

魏岱摟著她:“我想說的不是這事,後勤的人說隊裏會成立個養殖場。”

“給家屬們的工作?”聞嘉嘉側過身,立即反應過來。

魏岱點點頭:“你上回不是說想訂奶嗎,到時候問問能不能養幾頭的羊,給春兒和萱萱訂一份。”

聞嘉嘉忙說:“到時候我也要訂一份!”

她身體虛著呢,小孩喝的她也要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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